-牙七-

三
“八爷，外面来了个军官模样的人。”

齐恒心里一惊，佛爷？但他随之又释然了，再怎么躲那人还是能找到他。况且那个骗局自己都不会相信。

“请他进来。”

他稍微紧张的理了理藏青色的长衫，站的有些局促，小酒窝慢慢露了出来。
“两年没见了，不知道他有没有变了。”

“佛...张副官。”
齐恒微微有些惊舌，还是笑了笑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
副官看着那人与往常无异笑容，八爷看上去只是消瘦了很多。眸子还是像以前清亮。他有些不敢把那句话说出口，那个人若是知道了会怎样?
“断然不会独活.”

齐恒看着副官站姿如松的盯了自己半晌不由得想笑，
“那人手底下的兵果真和他一样，不招呼就不肯坐下。”

他刚想抬起手招呼他坐下，却听见副官低声道了一句；

“八爷，佛爷走了。”

副官的声音很轻，可此刻却像天雷一般炸在了齐铁嘴的耳边。他觉得自己有些眩晕，眼前都是刺目的极光。他看见那片光中有一个小小的黑点。明明应该是一个不能说话的东西，此刻却聒噪极了。
“佛爷走了。”

齐恒抬在空中的手有些僵硬的抖动了几下，随即又放了下去。庭院的雪映的他脸色惨白，没有一丝血色。他扯了扯嘴角笑了：

“副官这是说的什么话，当心叫佛爷听了去一枪毙了你。”

“八爷，佛爷走了。”
副官陈冷的声音在不大的院子里荡着，仿佛想让每个角落都听到。

齐恒又忆起了最后一次的梦境，向来不说话的佛爷那次却叫了他的名字，满身是血声音嘶哑的叫着自己。那一声宛若啼血般滴落在他心头。

“齐羽，把东西拿来。”
齐恒跌落在椅子上半晌低声道：

“八爷，说过不能...”

“拿来！”
他突然爆呵了一声，震的那株松树落了点雪。

副官看着那个人觉得空气有些滞停，他从开没有见过这样的八爷，平日里再怎么不济也不会乱了阵脚，可现在哪有奇门八算齐铁嘴的威风。

齐恒提着一口气抓起铜钱起卦，解卦。铜钱掉落在桌上时被溅了一层鲜血，赤红色一滴一滴掉落在幽冷的白色中，煞是刺眼。

“八爷！”

同卦
坤为土，为收，万物春生秋死，春种秋收，两坤相重，收上加收。


四
他本来想离开佛爷已经是一件抽筋拔骨的事情，大不了此生永不相见。再疼他偷偷回去看一眼就会好呀。可现在，阴阳两隔。这让他上哪去看那个人。

“八爷，回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长沙城变了许多，多了一些西洋的建筑。街上也很少见到八爷这样的打扮了，齐恒觉得有些陌生，那些他熟悉的地方已经变了模样。他苦笑了一声。那人都不在了，这还有什么可熟悉的。

“副官，去佛爷那。”

齐恒看着副官带他走过了几家商行来到个幽僻的胡同，长沙再怎么变这地他还是能认出来的。这是他自己的弄堂口。他站在门口不敢抬手，他有些怕，怕事实和自己想的一样。

他还是推开了，八爷看见那棵跟那人一起种的榕树长大了，投下的树荫遮住了大半个院子，遮住了个新冢。

先夫张启山之灵

齐恒站在门口看了很久，齐府里什么都没变，一切都是他才离开的样子。只多了一样东西。他在那里有些突兀，以前的榕树旁只会站着一个看着自己才会露着酒窝的人，可现在那个新冢却显得格格不入。

“那个人会笑。”

齐铁嘴脚步极轻的挪了过去，站在墓前屏住了呼吸，有点怕吵到那个人。他看了半晌，有些憋不住了。齐恒把自己的手捂了上去，一小口一小口轻轻的喘着。八爷站了会就朝门口的副官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。

“那个是衣冠冢？”

齐恒小声的问道：

“是的，八爷。...你去看看吗？”

“不去了，你先回去吧，我想一个人跟他呆会。”

副官道了声好就离开了。

齐恒慢慢的关上门走了回去，靠着墓碑坐了下来。
低低的啜泣声在不大的院子里响起来，靠在墓碑上的肩膀抖动的有些厉害。

过了会他抬起手戳了戳那个墓碑，

“你..看见我...怎么不笑...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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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冠冢是墓里只葬了衣服，衣冠冢是个尹新月的墓一起葬在张家墓地里。

Lo主最近不仅不日更还短小 我真不是个真男人ಥ_ಥ 大家看在我今天出去玩结果脑袋开了个刃的份上原谅我吧😂😂

谢谢看官食用（≧∇≦）爱你们 比哈特